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悲伤时,回顾往事,你会发现这样一个事实,凡是我们为之哭泣的都是曾经带给我们幸福的。
坦白地说,那是最美好的也是最令我难过后一段时光。那时,我正兴奋地期待着我的第一个孩子的出生。同时,我那曾经充满活力的热情的母亲却在脑癌的折磨下日益憔悴。
10年来,个性极其独立刚毅的母亲与癌症顽强抗争,但是手术和各种疗法都不成功。然而,她从未失去过笑容。但是现在,55岁的母亲完全瘫痪了——无法见面。让我难过的不仅是母亲即将离我而去,还有她无法与我的孩子谋面。
我的担心是有根据的。就在我预产期的前几周,母亲隐入重度昏迷。医生们不再抱任何希望,他们说母亲的大限已到。鼻饲管已无任何意义,她不会醒来了。
我们把母亲带回家,让她睡在自己的床上,并且坚持照顾她,让她更舒服些。我尽量抽出时间坐在她床前和她谈在我腹中活动的胎儿。我希望她在意识深处能够听到。
就在我开始分娩的时候,母亲睁开了眼睛。当他们告诉正在医院的我的时候,我往家里打电话,并要求把听筒放在母亲的耳边。
“妈妈——妈妈——听着。孩子快出生了。你快要添一个外孙了。你听懂了吗?”
“是的!”
多么令人意想不到啊!这是几个月来她第一次清楚地说话!
一个小时后,我再次打电话时,照看她的护士告诉了我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,母亲坐起身来,氧气管已经拔掉。她还会笑了。
“妈妈,是个男孩儿,你又有了个外孙。”
“是!是!知道!”
短短4个字。4个美丽的字。
我带雅各布回家时,母亲坐在椅子上,穿戴整齐地迎接他的到来。当我把儿子递给母亲看到她整形外孙时,喜悦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。她们互相凝望着。
她们终于见面了。
在接下来的两周里,母亲微笑着逗弄小雅各布。两周来她能够清晰地与父亲、孩子们和孙子们交谈。在这段神奇的日子里,她给了我们欢乐。
随后,在所有的子女都探望过她之后,母亲又平静地隐入了昏迷,最终她摆脱了病痛的折磨和早已不受她操控的身体的限制,仙然而逝。
儿子的出生对于我来说既是甜蜜的又是痛苦的。不过,在这段时间里我领悟到了生活的真谛,那就是幸福和悲伤都是短暂的,并且常常是纠缠在一起的,爱则有力量超越这两者。爱可以永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