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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,分,秒,光映起的沙砾,显得自在,海水轻揉,每粒在弥留之际,仍恋岸滩。
时常有人说年味变了,淡了,俗了,过年剩的只有那牌桌上父母爽朗大笑,剩的只身一人坐在电视前,还犹豫是否打开央视一台看春晚,因为你知道,看与不看,灯下只留着残影。
非也,年味并未失了,只是因你在等待年来,而年在等你去寻找,发现,小生就发现的年味与大家伙分享。
灶
乡下老家,爷爷奶奶不舍老屋,仍不愿拆,让孙儿我幸而得识。归家首件事自是跑去喊爷爷奶奶,二老静坐灶台边,水翻滚,水汽左右扑朔,左拍在爷爷眼上,右打在奶奶嘴里头,铁锅下头砍的名叫“黄金树”的树枝,蕴着火,铁钳子一下去,火星四散冲去,势与水汽拼死活,奶奶倒是乐呵乐呵的,隔着雾与火,喊着孙儿我,驱我离去,怕这乡间灶屋污了衣裳,我也不顾板凳上沾的木炭黑,也乐呵乐呵地坐在爷爷旁,看那木柴架起的中间被烧红的朱红色的炭,竞也入了迷,静静的盯着看,不理会身旁,直至那烧饭的油烟将我逼离,不过,油烟亦有可爱之处。
烟
非父辈口中吞云吐雾的家伙事,此乃上文提及生于灶中的油烟,它恼厨子,使无数刚入厨房的小伙计奈何不得,拔腿逃离,作为一个有四五年小厨子生涯的我,倒觉得可爱,柴火与城市中的灶火不一般,城市的灶火太温柔了,可以说太“死”了,没有“生”气,像那女兵一样,虽有士兵能力,终究让人觉得太温柔,而柴火不同,我想说一句话,有什么样的厨子就有什么样的火,柴火更像厨子,上了年纪的老人,火更显成熟,烧菜时,烟气会与火气并驱而上,使油与食物爆出的水汽和油汽,附于烟上,使旁人少因油汽而呛到,更多沉醉迷香,青年则不同,没有用过老灶的不提,但从焰色上,就逊色一筹,而其烟气更巨攻击性,好像有意驱看你,所以,小心用这类火生出的烟,有种掘地三尺都可以被呛到的感觉,这可以说就是烟的魅力了,再强调一下,此烟非彼烟。
炕
南方一般都是那种小炕,木头做的,四四方方,拼成一个盒子,但空出上面,里头中层放一木架子,以防取暖时脚离火太近,也是为了怕一脚下去,满脚水泡,再往下头就是火盆子了,里头装的是灶里的余烬,用铲子铲进盆里,覆盖一层死灰,怕热力太强,烫着脚面。冬日里,除了自家人围坐一炕的幸福,也有用炕做牌桌,几个人腿上共同撑着块木板子,父母亲戚赢钱输钱的哀声,喜叫,甚有怒喊,大年三十晚上,我看着倍有意思,心里头,那叫一暖和劲。
灶,烟,炕,虽尽是生活小节,但不知你发现没,这偏旁均是火,因这把火,这个家,不论遇到何种大风浪,大艰险,无时无分无秒都在温暖着每位家庭成员,给予着坚实的安全感,让寒冬里,我们走的更踏实。
问我啥是年味来着?来,看这把火,暖和不暖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