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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采薇采薇,薇亦作止。曰归曰归,岁亦莫止。”那年盛夏,她说她要走向远方,我说我会等她回来。她借给我了她的一只笔盒,她说回来就是归还之期。无数次的月,阴晴圆缺,而笔盒仍在我放至最初的地方。
那是2011年的深夏。她是比我大一岁的邻家姐姐。我们父母便是邻居,我们从小相伴长大。
一起上学,一起放学。夏日的夜里在小区嬉戏玩耍,冬季的周末在楼下堆雪欢笑。秋天一起走在枫树下收集落叶,春天在阴雨中踩水追闹。在幼儿园被欺负,第一个帮我出头的是这个姐姐,第一个安慰我的是这个姐姐。在我稚嫩的生命里,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。
夏夜是明月伴的蝉鸣。楼下是一棵千古长青的松树、一排到秋时变如落英缤纷般的银杏。那天,我和邻家的姐姐同往常一样坐在松树下的长椅上。聊着天,玩着游戏。
我喋喋不休地拉着各种无关紧要的家常,但与往常不同的是,姐姐越发的沉默,直至无声。
“姐姐,你怎么了?”终于,我还是问出来。
姐姐凝望着夏夜里繁星点点的天空,良久才回答:“我要上小学,要搬家了。”
我只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事:“哦,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?”
姐姐只是低着头。
起风了,树叶在飒飒的响。在风声婆娑中,我听到他的回答:“可能不会再回来了。”
今日的我却忆不起当时是何种心情,想必时极为难以接受,并且伤心的吧?唯一记得的是手中的雪糕因为过于惊愕而忘记去吃,融化在手里黏黏的感觉。
那天次日姐姐来到我家,将她手中包裹严实的物件寄给我:“姐姐把新的笔盒借给你,等我回来就还给我哦!”
我仍犹记得,我高兴地双手接过了那个代表一句承诺的笔盒,笑得眉眼弯弯:“好,那我一定等姐姐回来!”
不久后,姐姐一家就走了。我看着姐姐上了车,拉上车门打开窗户,用力的向我挥手,我也用力地向她挥手。她笑着,我也笑着。车缓缓启动了,上前开去。车子越来越远,越来越小,再也看不见了。
阿姊向北去,我独望南方。此去经年,再难相见。银杏叶经秋为金,落下又四年后。我也搬了家。即使那姐姐真的回来,也寻不到我了。只要那千古长青的松树仍然在伫立着,从未动摇。
回首儿时的一幕幕,此景最为难忘。很惭愧姐姐的音容姓名已然忘却。但我七年后再回忆时却明了了一个道理:珍惜当下,珍惜出现在你生命里的每一个人。不枉经过,展望将来。
夏夜依旧,青松常立。那个笔盒还在原来的地方。忆往昔,观现时,光阴悠悠,童年已逝。